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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期专访,Ho酱找来了一位在魁北克长大、耳濡目染加拿大冰球文化的Jing小哥。
微信好友请求通过的时候是东部时间凌晨1点,刚准备简单打招呼、约个采访时间,对方便发来一段语音:“我刚和朋友玩了狼人杀,现在脑子特别兴奋,你想问我关于冰球的什么问题呢?我不打算马上睡觉。”
一聊起冰球就浑身来劲儿
或许是这个移民国家最突出的民族特色吧
Jing对自己的老家安徽已经没有太多记忆,他6岁便随父母移民到魁省一个只有14万人口的小城市,生活圈子也以说法语的本地白人为主。他的中文水平是会说但不太会看,最近在努力学习用拼音打字。
在渥太华大学(University of Ottawa)念计算机系的他这几年交了不少来自国内的留学生朋友,还利用自己的课余时间在中国学生社团做志愿者,给大家上法语课。
对于初识冰球的画面,Jing还有些许记忆:去加拿大不久后的某天在家看电视,一句法语都听不懂,却很好奇怎么有一堆人是用弯曲的棍子在冰上打饼状的球。
实际上,很多魁北克的小孩在3-4岁时已经可以在冰球场上飞驰了,但他刚去加拿大时不太有这样的机会,只在小学的体育课上学过滑冰。
“我现在的滑冰水平还是很一般,”他笑着说道:“我一直打守门员的位置,所以那些旋转跳跃的技术不需要太厉害,够用就行!”
那么,土生土长的加拿大孩子都打冰球吗?
“要看具体情况,但我身边还挺多的”。
对加拿大地理有基本概念的人应该都知道,这个北美高纬度国家大部分地区的冬天都是极其寒冷且漫长的。拿魁省来举例子,冬季一般从十一月初开始,到第二年四月底或五月初才结束。
当地的小学和中学都会在冬天组织冰球相关的活动。12月底或1月初,学校会把操场的一部分用木板围起来并改为冰球场,作为孩子们最主要的户外活动场地。
“越是偏僻的地方,打冰球的孩子越多。”
和国内一样,加拿大的家长也会想方设法给孩子安排学校之外的才能、爱好,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“兴趣班”。而越是偏远地区的孩子,把冰球作为主要课余活动的几率更高。这一点也是Ho酱在采访前完全没有想到的。
Jing解释说,与许多人对欧美发达国家的印象不同,地广人稀的加拿大(面积稍大于中国,总人口却只有3500万左右)有很多人生活在离城市很远的小镇。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孩子,夏天去公园踢足球、玩捉迷藏,冬天去湖面滑冰、去冰场打冰球,就是这么简单。
不像国内的小学生,放学后回家还要完成繁重的作业任务,加拿大的小孩有很多大块的时间可以玩乐:下午两三点放学后、空闲的晚上、以及彻底放松的周末……另外,那个年代的魁北克(尤其是小城镇)治安非常好,家长很放心孩子和一群朋友出去打球。
Jing初三那年的NHL,蒙特利尔加拿大人(Montreal Canadians)打得特别好,魁北克省的媒体对赛事进行了铺天盖的报道,同学们也常常围作一堆讨论地热火朝天。受周围环境的影响,Jing开始认真关注报纸、广播里的比赛资讯,渐渐对这项运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之后开始迷上打冰球并交到了一群打球、聊球的好朋友,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了。
魁北克的高中只有两年,学业压力很大,打冰球渐渐变成一件很奢侈的事儿。而因为上大学离开家乡来到首都渥太华,学校的冰场大部分时间被专业球队承包,Jing对冰球的热情就逐渐转往球迷的方向。
根据他的观察,打冰球的普通加拿大老百姓可以粗略划分为两个属性:
A. 儿童/青少年(大部分把冰球当兴趣爱好,也有一部分以职业冰球选手为目标)
B. 35岁之后的成年人(家庭稳定、空闲时间比较多,会组建业余球队和俱乐部,自发地进行训练和比赛)
而喜欢看冰球的群体就很庞大了。其实,他们之中能把NHL赛制、比赛规则、球队和球员烂熟于心的人占很小的比重,很多人是因为媒体报道、朋友谈论外加对本地球队的支持而参与到这项运动中来,享受冰球文化带来的乐趣。今年的NHL,渥太华参议员队成功闯入阔别10年之久的东部决赛。用Jing的话来说,整座城市简直“激动疯了”,处处可见穿着队服、带着自豪的表情招摇过市球迷,各种球队的周边产品也几乎卖到断货。
打冰球找到了好哥们儿
Jing刚进中学时,华人在魁北克还是非常少见的,因为文化差异等等因素,那时的他觉得交朋友有点困难。有比如班上一个本地的白人同学,对亚洲人了解很少,不知道怎么去接纳和自己不一样的文化。每次Jing约他吃中餐、寿司之类的时候,总是表现出拒绝的态度,显得很有距离感。
就是这样一个“高冷”的人,后来成了Jing最铁的哥们儿。两人因为一起聊冰球、打冰球,建立起了很深厚的友情。“上大学后不在一个城市生活了,但我们还是保持密切联系。前两天还收到他短信,说暑假到了,回家的时候可千万要约几次球!”
冰球教练既不算老师又不算朋友,
却是真正意义上的亦师亦友。
除了朋友,儿时的冰球教练也是这项运动带来的宝贵财富。Jing回想起来,自己在青春期阶段遇过很多苦恼的问题,和朋友说怕被嘲笑,和家长、学校老师说又觉得难以沟通,而和教练说心事比较没有同侪或者长辈的那种压力。他很感激自己在家乡的冰球俱乐部遇到了几位非常认真负责、循循善诱的教练,帮助自己在非常迷茫的人生阶段找到了方向。